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搖手指:“我倒覺得自由自在於山水間的田園生活才是神仙眷侶的生活。”

帶衣服晾幹,姚夢琪和逸軒打算告辭,剛好此事外面的雨也停了。農戶一家人很熱情的到門外送客,只是姚夢琪心裏有些過意不去。不管怎麽說也算是打擾人家多時,就這樣走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逸軒~我們就這樣走了,會不會有點像白吃白喝的樣子啊?”姚夢琪牽著馬望了一眼身後那家熱情的農戶。

擡頭卻對上逸軒溫柔的表情,嘴角還帶著淡淡的笑意:“放心吧,我已經安排好了,快上馬吧不然天色已黑,城門關了的話你就要陪我在外面過夜嘍~”

不懷好意的笑容,姚夢琪身上頓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轉身騎上馬:“我好了……我們還是快走吧。”

逸軒帶著笑意一躍上馬與姚夢琪揚鞭疾馳,遠方暮色沈沈,夕陽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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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小男孩兒跑到農夫跟前,晃動著兩只手裏金光閃閃的東西說道,“你看,這是大哥哥留在衣服裏的,這裏還有張紙條,上面說是作為答謝,還說希望我可以到私塾讀書,早日考取功名。”

農夫握著手裏的金子,他這一輩子都是靠天吃飯,從來沒有見到這麽多錢,激動地跪地而拜:“咱們這是遇見貴人了~貴人啊~”

☆、兩軍交戰

剛進府,一名侍女匆匆上前回稟道:“西廂房那位傷者已經醒了。”

“醒了嘛?”姚夢琪高興地上前問。

“嗯~醒過來有段時間了,可是王爺你們一直沒有回來。”侍女回答道。

姚夢琪激動地朝西廂房跑去,不知道阿呆醒過來怎麽樣,會不會失憶啊?會不會哪裏不舒服?

砰~門被推開了,姚夢琪看到阿呆一身白色內衫,額頭上還纏著白紗布依靠在床邊。

淩亂的發遮住了大半張臉,但是姚夢琪依舊可以看到阿呆蒼白的臉色,可是當姚夢琪靠近,阿呆卻將身子縮在床的衣角:“你不要過來~”

“你怎麽了?我是姚夢琪……你不記得我了嗎,你總是叫我唐糖,你不記得了嗎?”姚夢琪著急地問,難道他腦袋摔壞了,不記得她了嗎?

阿呆捂著臉,將頭埋在膝蓋上說道:“我的樣子……會嚇到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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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琪仔細端詳著阿呆的臉龐,上面的傷口還未愈合,不知不覺中就伸出手摘下了阿呆的面具。

這一刻,她震驚了!為什麽~為什麽阿呆的臉上會有被烙上的字,這個字竟然是——奴!

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他的臉為什麽會是這樣!姚夢琪撫摸著阿呆臉上的烙印,心想她該如何去彌補這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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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夢琪回想起阿呆面具下的字,雖然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但是阿呆似乎對此事很忌憚。

“阿呆~其實我已經看過了……你不必對我顧慮這些,無論你是什麽樣子你都是阿呆。”姚夢琪一邊說一邊移向阿呆,“你放心,再過有一個月,等你臉上的紗布去除之後就可以恢覆到以前,在你昏迷的時候我已經幫你去除了額上的疤痕。”

“是……真的嗎?”阿呆擡起頭卻還是不敢看姚夢琪。

“當然是真的了,我什麽時候騙過你啊。”姚夢琪雙手撫住阿呆的臉,自信地說,“還記得我從南宋帶回來的那本醫書嗎,上面就有修覆之術,只要你按時敷藥,換藥就可以恢覆。”

姚夢琪對上阿呆深邃的眸子,認真地又說了一遍:“相信我,等你的傷好了就不用再戴面具了。”

門外,逸軒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微微將門合上,一旁的侍女小聲問道:“王爺~你為何不進去呢?”

“你們不要打擾他們,如果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下人們去做。”逸軒吩咐道。

“是,王爺。”侍女在門外侍候。

阿呆的情緒稍稍有些穩定,銅鏡前阿呆拿起自己的面具又看了看銅鏡中憔悴的自己,真的可以恢覆嗎~

“你現在身體虛弱,先在這裏住幾天,等你身體恢覆些我們就會濟安堂好不好,我想師傅一定想我們了。”姚夢琪一邊說著,一邊用檀木梳幫阿呆梳理著秀發。

“好~都聽你的。’阿呆凝視著手裏的半邊面具,現在渾身沒有一絲力氣,即便是這樣坐著也覺得乏力得很。

很快,姚夢琪就將頭發梳好了,並吩咐下人燉一些補血的燕窩,自己則在阿呆床邊看護他,因為阿呆說他只要握著姚夢琪的手便可安心的入夢。

公元四二九年,拓跋燾率領魏軍渡過漠南輕騎的狂襲,痛擊柔然部落,大獲全勝,隨即沿著栗水乘勝追擊,為了徹底剿滅柔然,拓跋燾分散兵力到各處討伐柔然各部勢力,致使柔然汗國各部紛紛投降。

崔浩建議拓跋燾繼續追擊,搜捕柔然紇升蓋可汗,可是北魏諸將領皆勸說拓跋燾班師回朝,加之赫連定偷襲平城之事讓拓跋燾有所顧忌,於是決定回平城。

藍天中一只雄鷹盤旋而下穩穩落在青衫少年的肩上,劉義隆取下風兒腳上的紙條,眉頭微蹙。

他沒想到拓跋燾竟然在三個月內掃平大漠,柔然竟然失敗的如此之快,那麽南宋很快就會是拓跋燾的下一個目標。

“顧旭,筆墨伺候。”劉義隆吩咐道,飽蘸墨汁,揮筆宛如行雲流水,向赫連定寫下一封密信。

風兒展翅高飛,帶著密信飛入天際……

阿呆樂平王府休養了一段時間,身體已恢覆的差不多了,今日姚夢琪幫阿呆梳洗好,前去向逸軒辭謝。

剛步入廳中,只見一個侍衛將一封信交給逸軒,逸軒看完書信後十分高興,眉間增添幾分喜悅之色。

“什麽事啊?看你這麽開心。”姚夢琪走上前問。

逸軒將信交給姚夢琪說道:“魏軍打破柔然,皇兄已率領魏軍返回平城,想來也有兩個多月沒有見到皇兄了。”

看著信上拓跋燾的筆跡,姚夢琪心裏像浸了蜜一般:“他要回來了~他要回來了~”

“咦?夢琪~你們……這是。”逸軒看到姚夢琪肩上的包裹,喜悅之色褪去,他知道她要走了,以後就不能每天看到她了。

“啊~我和阿呆已在這裏打擾多日,現在阿呆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師傅也來信希望我們能早些回去,所以我和阿呆是來向你辭別的。”姚夢琪向逸軒說明來意。

逸軒有些失落卻又想試圖挽留:“你不再多留些日子嗎,我府上還有很多菜肴你沒吃過呢。”

雖然知道逸軒的好意,可是這裏不是她的家,姚夢琪還是婉言拒絕了。

姚夢琪和阿呆回到濟安堂,這裏還是和以前一樣,姚夢琪倒是覺得很奇怪,明明夏兵當時已經毀壞了很多東西,這裏為何一切如舊。

玉兒激動地跑過來抱住姚夢琪,眼裏含著點點淚花:“琪姐姐~你可算回來了,玉兒好想你們,也好擔心你們。”

“這裏……怎麽?”姚夢琪環顧四周。

“樂平王吩咐下人把這裏恢覆成以前的樣子。”玉兒回答道。

師傅取下袖頭,笑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阿呆,你可讓爹擔心死了,來~讓我看看你的傷怎麽樣了。”

“王府內的禦醫都很盡心,我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了。”阿呆微笑著說,才幾個月不見,父親仿佛老了許多,阿呆有些內疚隨即跪了下來,“孩兒不孝~讓爹擔心了。”

“說什麽呢,傻孩子。”師傅扶起阿呆,轉身說道,“難得回來,今天咱們不營業了,我去為你們接風。”

“我也去~我也去~”玉兒到門口掛上今日停業的牌子,隨即到後廚幫忙去了。

姚夢琪把阿呆送到房間,從包袱裏取出藥瓶囑咐道:“這個藥一要勤換,對你的傷口愈合有好處,以後都由我來幫你換。”

阿呆聽話的點點頭,姚夢琪為他換下紗布,將藥塗於傷口,又用趕緊的紗布替阿呆包紮好。

“雖然你現在能動,能走但是……在你完全康覆前,濟安堂裏的工作都不要做了,一切有我~知道嗎?這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得好好養著。”姚夢琪將換下來的紗布收拾好準備出去,臨出門可以又多了一句,“好好休息,我去幫師傅的忙,給你做些好吃的。”

來到廚房,姚夢琪挽起袖子,腦海裏翻滾著。說起來這些日子在樂平王府還真是嘗到了不少美味佳肴,不過要是真是自己做的話還是做自己拿手的好了。

糖醋裏脊,麻婆豆腐,東皮肉……姚夢琪琢磨著再做個啤酒雞,可是!沒有啤酒哎~買瓶女兒紅代替好了,為什麽要用啤酒來燉雞,這個問題曾經姚夢琪也問過奶奶,奶奶說加了酒之後這肉會更嫩,而且就可以去腥味。

玉兒在一旁拍手叫好:“琪姐姐~你好棒啊~”

“吃得多了自然就會了。”姚夢琪回答道,“如果你想學我可以教你~這樣你就可以早日嫁出去了,呵呵~”

“姐姐~你就不要取笑我了。”玉兒不好意思地說。

雖然不是大年夜,但是確實其樂融融的景象,姚夢琪為各位斟上酒,因為阿呆右手臂還未完全覆原,只能用左手拿酒杯。

“這次多虧了樂平王相救,我們才能如此坐在一起,有句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來我們幹一杯。”師傅提議道。

面對著桌上的美味佳肴,玉兒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可是阿呆始終未動筷子,姚夢琪大方的拿過阿呆的碗問道:“你想吃什麽,我餵你,要不是你保護我,說不定現在就該是你餵我了。”

阿呆楞了一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開口,姚夢琪掃了一眼桌上的菜,笑著微瞇起眼睛:“就你了,這是我做的糖醋裏脊,你嘗嘗可好了。”說著夾了一塊遞給阿呆。

“怎麽了?不用不好意思,這裏又沒外人,啊~張嘴~”姚夢琪說道。

師傅也開口道:“是啊~你手不方便,就聽夢琪的話,你現在身體需要補養。”

“真的很好吃,阿呆~姐姐的手藝現在真的很好。”玉兒一臉滿足的表情。

阿呆嘗了一口糖醋裏脊,微微點頭道:“好吃~”

姚夢琪又夾了其它的菜讓阿呆嘗嘗,漸漸的阿呆也放開了,想吃什麽就用手指一指。姚夢琪夾了以後放到阿呆跟前,卻又不讓阿呆吃到,想要故意逗逗他。

試了幾次沒吃到,阿呆生氣的把頭偏到一邊小聲道:“你欺負我~”

“好了~好了~跟你開玩笑的,來~乖~”姚夢琪遞到阿呆嘴邊,阿呆嘴角露出微笑,滿足的吃著姚夢琪夾過來的菜。

很快赫連定那邊的消息傳來,劉義隆與赫連定達成協議,共同滅魏,恒山以東歸宋,以西劃歸夏國。

謝靈運向劉義隆建言,指出北魏拓跋燾已經向下過全面開戰,兵力多集中於西線,關東空虛,正是南宋的好時機。

劉義隆自己為以來,一直想奮先皇之餘烈,身為皇帝他固守國土是他的職責,如今拓跋燾大勝柔然,北方大片國土淪陷,無數漢民淪為番奴,如果他可以滅掉鮮卑,必能名垂青史,成就一番偉業。

如今是時候和拓跋燾掰掰手腕了,趁著魏夏相爭,一舉滅掉北魏,一統天下,以河南為跳板,逐漸吞噬北魏。

於是劉義隆派使臣中殿將軍田奇向拓跋燾傳達自己的意思,河南乃我宋朝國土,今被北魏所占,今我南宋要恢覆國土,你要是明事理,就把河南交出來,宋魏交好,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劉義隆特下詔討伐北魏:河南,中國多故,湮沒非所,遺黎荼炭,每用矜懷。今民和年豐,宜時經理,以固疆場。

戰書傳到拓跋燾手裏,這還沒等他班師回朝,南宋就開始虎視眈眈的要掠奪地盤了。劉義隆想訛詐我,可我不是姚泓!

營帳中,拓跋燾將戰書摔於地上:“回去告訴你們國主,自打我生下來就知道河南是我北魏疆土,怎麽可能會是你們的,想搶我北魏的地盤,想問問我麾下的百萬鐵騎!”

田奇素聞拓跋燾喜怒無常,這還是頭一次看到暴怒的拓跋燾。

“田奇將軍難得來我這裏,不如多留幾天吧,帶田奇將軍下去。”說完,兩旁的侍衛上前。

“我自己會走,告辭~”田奇走出帳外。

待田奇出帳,崔浩上前建言:“皇上息怒,據咱們的探子來報,赫連定已經派遣使者入建康,和宋朝結為聯盟,約定合兵滅魏之後,恒山以東歸宋,恒山以北歸夏,如今劉義隆與赫連定遙相勾結,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劉義隆希望赫連定大舉進攻,赫連定卻等待劉義隆先打,都不敢先入,就如同連在一起的鳥不能同時飛翔。”

拓跋燾冷靜下來細細一想,南宋國勢強大,確實不能輕敵,大意失荊州:“有道理,繼續說下去。”

“臣原以為劉義隆先來,必盤踞黃河中游,兩道北上,東向冀州,西向鄴城,那麽陛下只能禦駕親征,可是如今宋軍東西列兵,各一千人,看來劉義隆並沒有打算過黃河,而是固守防線,那麽我軍可出擊夏軍,這樣赫連定必然孤立無援,打敗夏軍再來收拾南宋。”崔澤分析道。

崔澤的話正中拓跋燾下懷,拓跋燾決定親征統萬城,西擊赫連定。

“安吉聽令,你率領人馬防禦宋軍。”拓跋燾心中已有了計謀。

翌日,拓跋燾將田奇召入帳中,一改昨日的暴怒,軟中帶刺的說:“昨天的話是我一時生氣隨口一說,你回去告訴你們國主,河南有本事你們拿去好了,不過等到今年冬天,黃河結冰之時,我北魏百萬鐵騎就要踏冰南下,收覆河南,順便端了建康,你們國主可要小心嘍~來人,送客。”

拓跋燾打算親率大軍直搗匈奴老巢平涼,逼赫連定揮師救援,一切如拓跋燾的計劃進行,魏軍擊潰夏兵,奪回關中,吐谷渾可汗擒獲赫連定送至平城斬首,標志著夏國滅亡。

而另一側,宋軍不費吹灰之力占領洛陽,虎牢關,滑臺等軍事要地。

☆、宋夏聯盟

平定夏軍,拓跋燾在平城內將赫連定處決,殊不知圍觀的眾人中赫連馨兒也在場,看到自己弟弟血濺刑場,赫連馨兒心中的怒火已經完全覆滅了理性,她恨不得沖上去可是卻被一旁的池英涵和冷雁攔了下來。

“大公主~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啊。”冷雁勸道。

池英涵擋在赫連馨兒面前低聲道:“夏國和五皇子已經不存在了,還請大公主節哀。”

赫連馨兒沖出人群,一口氣跑到郊外的懸崖邊拼命嘶喊道:拓跋燾~你殺了我全家,滅了夏國!我要你血債血償!

一道白光乍現天空,隨著一聲攝人心魄的雷聲,天空下起瓢潑大雨。

赫連馨兒跪在崖邊,任憑雨水澆淋,喊道:“父皇~我不是您的好女兒,我沒有守住夏國,我也不是一個好姐姐~是姐姐無能,讓你慘死於閘刀之下~”

赫連馨兒腦海中翻滾著小時候和父皇,弟弟,妹妹在一起的時光,而如今的她只不過是一個亡國公主,最終赫連馨兒昏倒在雨中。

池英涵和冷雁四處尋找,最終在懸崖邊找到了昏迷的赫連馨兒,不知怎的池英涵心中有一絲憐憫,或許自從他十四歲在夏宮當侍衛開始,赫連馨兒一直都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公主,總是帶著冷艷的笑容,可是如今的她一無所有,只有仇恨。

情急之下,池英涵將赫連馨兒抱到客棧,可是赫連馨兒卻一直持續高燒,沒有辦法池英涵只有去請大夫。

外面依舊是瓢潑大雨,池英涵一連敲了幾家藥店都不願出診,不知不覺池英涵就到了濟安堂,他現在心裏只想公主好好的。

砰砰砰~樓下傳來激烈的敲門聲,姚夢琪和玉兒都被吵醒了,師傅也披了衣服出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

“師傅~想必是來求醫問診的,你留下來照顧阿呆,我去就好。”姚夢琪穿好衣服說道。

“你一個姑娘家,我不放心。”師傅說道。

師傅的話還沒說完,姚夢琪已下樓打開門,門外一位公子此時渾身已經被淋透了,一看見姚夢琪就激動的說:“你是大夫嗎,我……我表妹生病了,很嚴重。”

“你別著急~你等等,我拿上藥箱就隨你過去。”姚夢琪到櫃臺拿了藥箱卻被玉兒拉住。

“姐姐~我和你一起去吧,你一個人不安全。”玉兒說著拿了三把油紙傘。

姚夢琪看了一眼外面那位公子,似乎十分焦急的樣子:“好吧~我們走吧。”

姚夢琪撐開一把油紙傘遞給外面的公子:“外面雨大,公子就拿著吧。”

借著月光,池英涵看清楚了姚夢琪的臉,她——竟然是大公主一直想殺的人!可是,公主病重已容不得他多想,只得帶著姚夢琪前往客棧。

焦急等待的冷雁一看到姚夢琪的臉,不由心中一驚,池英涵怎麽把她帶來了?慌忙中一個閃身藏入床幔後。

進到屋裏,姚夢琪忙卸下藥箱,命玉兒去打些熱水,自己走到床邊看看病人的情況。床上的女子眉頭緊鎖,額頭滲出很多汗,嘴裏還不停的喊著:弟弟~弟弟~你不要死~

這個女子好熟悉啊~姚夢琪仔細端詳著,忽然姚夢琪想起來了,三年前建康城中遇到的那位姑娘。

“我認識她~”姚夢琪將目光轉向那位公子問道,“公子~你是她什麽人?”

“我……我是她表哥,我叫池英涵。”男子介紹道。

原來是這樣,姚夢琪起身對池英涵說道,“我現在要為賀蓮姑娘更換衣服,這裏不太方便,我看公子也濕透了,不如先去換洗一下,我也好為賀蓮姑娘換上衣物。”

“那……就有勞姑娘了。”池英涵退了出去。

玉兒幫這姚夢琪為賀蓮換了一身幹凈的衣服,隨後姚夢琪看了她的脈象,很快就開好了藥方,讓玉兒去煎藥,自己則留在房間為她施針。

床幔後冷雁靜靜的觀察著,這是她的職責,她是大公主一手培養出來的,她要用盡一生保護公主。

姚夢琪撫摸了一下賀蓮的額頭,依舊還是很燙,姚夢琪只好擰了濕布為賀蓮換上。咚咚咚~門外傳來敲門聲。

姚夢琪起身開門,原來是賀蓮的表哥,此時池英涵已經換了一生深棕色衣衫,腰間一條玉帶,也算是玉樹臨風。

“她怎麽樣了?”池英涵著急地問。

“我已經給她換了衣服,也為她施了針,等會兒待她服了藥病情應該就會穩定。”姚夢琪讓開路說道,“你現在可以去看看她。”

“謝謝~”男子淡淡地說,走了進去。

看著池英涵十分關切的樣子,姚夢琪琢磨著,表哥~記得南宋時賀蓮說過她是來找親戚的,難道找的是他嗎?在這個混戰動亂的時代,是什麽會讓一個女子孤身奔走那麽遠的距離尋找親人,要我說啊~這個池英涵和賀蓮應該是戀人吧。

“姐姐~藥好了。”玉兒端著藥進來。

“嗯,給我吧。”姚夢琪端著藥走上前,淡淡一笑,“你不用擔心,等她服下藥病情就會有好轉的,你幫我把她扶起來吧。”

池英涵將赫連馨兒扶起來,看著姚夢琪一口一口餵赫連馨兒吃藥,他十分感謝她能來為赫連馨兒看病。

他知道雖然赫連馨兒嘴上總是說要殺了這個正在為她治傷的人來達到傷害拓跋燾,但是真正的原因無非是公主還是忘不了拓跋燾,對於一個取代了自己位置的人,以大公主的個性怎會不殺她呢。

面前這位姑娘醫者仁心,如果她沒有認識拓跋燾,沒有認識劉義隆,沒有卷入這場愛恨的漩渦之中,又怎麽惹上血光之災。

“藥方子在桌上,如果有什麽需要就來找我,今天晚上就麻煩你多照看了,我和玉兒就先行告辭了。”姚夢琪一邊收拾藥箱,一邊說著。

“姑娘的恩情,在下會記在心裏的。”池英涵認真地說,起身將姚夢琪和玉兒送出去。

仿佛陷入深淵之中,頭裏不時的疼痛撞擊著,夏宮大火,統萬城淪陷……弟弟慘死,支離破碎的畫面交錯……

“不……不要……”赫連馨兒從噩夢中醒來,卻不知自己這是在什麽地方。

一旁的冷雁急忙到床邊激動地說:“大公主,你可算醒了~”

赫連馨兒只覺得渾身乏力,腦袋還是昏昏沈沈,視線掠過床邊卻見池英涵俊俏的臉龐,手裏還握著白色的布,此時,池英涵似乎聽到了動靜,雙眸微動,從床邊醒來,正對上赫連馨兒的眸子。

“公主你醒了~”池英涵關切的眼神透著擔心。

“我沒事~”赫連馨兒掙紮著坐起來問道,“這是什麽地方?”

“昨天公主昏倒了,屬下只好先找一家客棧將您安置下來。”池英涵回答道。

“是啊~公主,您昨日生病得厲害,池將軍冒著大雨為您請了大夫,你的病情才有所好轉。”冷雁補充道,“公主想必餓了吧,我去弄些吃的來。”

赫連馨兒一只手捂住頭,還是隱隱作痛,一旁池英涵很著急:“公主,不如先喝藥吧。”

赫連馨兒一把拿過碗,咕咚~喝了下去,心中的痛已經遠遠壓過了口中苦澀的味道,現在她只想報仇!

咚咚咚~敲門聲傳來,池英涵警惕的閃到門旁,一只手按在佩劍上:“誰?”

“我是昨天替賀蓮看病的那位姑娘,我想來看看她怎麽樣了。”門外姚夢琪回答道。

池英涵按回已拔出一半的劍,帶開門。門外的姑娘一襲明黃淡雅長裙,墨發側披如瀑,素顏清雅面龐上可以看到嘴角淡淡然笑,赫連馨兒總覺得很熟悉。

“那你們一路小心,我想我們這麽有緣,以後還會再見的。”回想起建康城內的一幕幕,賀蓮定定地看著姚夢琪。

是她!姚夢琪,想不到三年不見她出落得更標致了,可是她為什麽會在這裏?難道她已經知道了我的身份!

赫連馨兒驚慌地看著姚夢琪,而姚夢琪卻很自然地走了進去,後面還跟著玉兒提著盒子。

“沒想到我們還能再見面,要不是昨天你表哥池英涵找我給你看病,我還真遇不到你呢。不過沒想到你身體那麽虛弱,看~我給你做了杏仁酥,桂花糕,不知道和不和你的口味。”姚夢琪將糕點放到桌上,卻看賀蓮一副茫然的表情。

難道是這三年我變化太大了?認不出來了嗎?姚夢琪走到赫連馨兒面前:“你不記得我了嗎?在建康的時候我們見過的,我是姚夢琪。”

賀蓮似乎想起了什麽莞爾一笑:“是啊~我都有些認不出你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啊~”

姚夢琪~為什麽會是你!難道這是天意,即使你救了我,我也不會心慈手軟,既然是你自己找上門,就不要怪我了,赫連馨兒在心裏醞釀著。

“太好了~你想起來了。”姚夢琪吩咐道,“玉兒~你把那盤桂花糕拿來。”

赫連馨兒嘗了幾口,心裏卻在想在怎麽利用她接近拓跋燾……

“賀蓮”姚夢琪輕輕喚道。

“嗯?”賀蓮疑惑的看著她,心裏猜測著是不是自己昏迷的時候亂說了些什麽。

“你還有個弟弟嗎?昨天我為你施針的時候,你一直喊著弟弟。”姚夢琪好像從未聽說賀蓮提起自己有個弟弟。

赫連馨兒放下手中的糕點:“是啊,不過現在沒有了,他已經死了。”

“對不起啊,我不知道……”姚夢琪抱歉地說,原來是這樣,難怪昨天她那麽難過。

“沒關系,死者已矣,我懂得。”赫連馨兒淡淡地說,可是手指卻深深陷入被子裏,臉上卻依舊帶著笑容,“我們還真是有緣,我想一定是上天的安排。”

額……呵呵~姚夢琪心裏有些怪怪的感覺,或許是許久不見了吧。

☆、立後風波

拓跋燾聽取崔浩的建議,帶領魏軍回平城,養精蓄銳,待時機成熟就南下將那些被南宋占領城池收覆。

聽聞魏軍班師回朝,很多百姓都去圍觀,一賭皇上的英姿。玉兒將消息告訴姚夢琪,玉兒知道姐姐一定很想見拓跋燾。

“真的嗎?”姚夢琪激動地問,一邊跑到銅鏡前整理容裝,“玉兒~你看我頭發亂不亂啊?”

“不亂不亂~姐姐我們再不去,說不定就要錯過了。”玉兒提醒道。

對啊~姚夢琪拉著玉兒沖了出去,熙熙攘攘的街上都是圍觀的百姓,姚夢琪好不容易才擠到了前面。

遠處浩浩蕩蕩一隊人馬,為首的人正是拓跋燾,臉上掛著勝利的微笑,高傲中帶著無人可敵的華貴氣質,微微上挑的雙眸堅定而自信,眸中流轉的光芒猶如晨星的碎片,璀璨明亮。

紫色的紗袍上刺著兩條銀龍,腰間的白玉錦帶隨風飄動,一副王者歸來的大氣。

姚夢琪的雙眸對上拓跋燾尋尋覓覓的眼神,心裏的喜悅溢於言表,拓跋燾玉指一揮,浩浩湯湯的部隊停了下來。

拓跋燾溫柔的看著姚夢琪嘴角勾起,朝姚夢琪伸出手示意她上馬,一時間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沒想到他們的國主會有如此溫柔的一面。

隊伍中卻有一人眉頭微皺,崔浩深知拓跋燾的心思,可是人總是身不由己。

這一切都像夢一般,幸福來得如此突然,姚夢琪遲疑了一下,心想所以才要緊緊抓牢。

姚夢琪將手搭上拓跋燾的手,忽然覺得身子被一股風帶起,淡粉色裙邊劃過一道完美的弧線,待她反應過來卻已是穩穩坐在拓跋燾身前。

柔和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形成一道完美的光環,人群中不斷傳來一片片叫好聲,就連身後的士兵也揮動手裏的兵器叫好,聲音此起彼伏。

拓跋燾微微朝前湊了湊,姚夢琪可以感覺到耳旁呼出的熱氣,臉上不覺已是緋紅。

“我喜歡你秀發的味道。”拓跋燾調侃道,隨即揮動手裏的鞭子。

拓跋燾還記得曾許下的承諾,他要姚夢琪成為他的皇後,與他相伴到老。

金碧輝煌的朝堂上,這是大勝而歸的第一次上朝,拓跋燾決定詢問一下眾群臣的意見。

“後宮主位一直懸空,朕想問問眾愛卿對立後一事有何看法?”拓跋燾提議道。

“臣以為應當選賢良淑德之人,想必皇上心中已有了想法。”王華問道。

拓跋燾笑道:“朕確實有心儀之人,不過她只是普通的百姓。”

皇上當眾邀請一民女一同騎馬的事早已傳得沸沸揚揚,朝中的大臣已早有耳聞,據說此女子醫術精湛。

“臣以為不妥。”崔浩站了出來。

拓跋燾眼光沈了下去,崔浩一向知曉他心思,為什麽要阻止他呢?更何況姚夢琪是他的義女,如果姚夢琪成了皇後也是崔府之幸。

“為何不妥?”拓跋燾詢問道。

“臣認為皇後之位非赫連貴人莫屬,夏國距離平城甚遠,需要大量兵力管制,加之皇上剛剛禦駕親征滅掉夏兵,處斬了赫連定,想必現在夏國必然人心惶惶,雖然夏國的殘餘勢力已鏟除,但是畢竟還是有不少貴族殘留勢力,如果皇上立赫連貴人為後,那麽夏國便可順理成章歸入我北魏。”崔浩字字珠璣,直擊要害,得到朝中大臣的紛紛認可。

加之崔浩隨拓跋燾征戰,在軍事指揮上從未出錯,總是神機妙算,令很多人對他的話不得不信服。

“臣也認為赫連貴人是合適的人選。”

“是啊~為了北魏的江山社稷,還請皇上三思。”

……

朝中所有大臣一致同意立赫連貴人為後,令拓跋燾氣憤不已,可是崔浩的分析不無道理,可是如果立赫連嫣兒為後,那麽豈不是就要失信於姚夢琪。

“朕身體不適,容我再考慮考慮,退朝吧。”拓跋燾冷冷地說。

朝中大臣見皇上似乎有些不悅,加之皇上的脾氣令人難以捉摸,大臣們只得紛紛退下。

崔浩還未及出門就被常喜公公叫住了:“崔尚書~請留步~”

“常喜公公有何指教?”崔浩問。

“皇上想請您一聚,特命我來請您。”常喜公公笑道。

湖心亭中拓跋燾品著茶,一邊擺弄著棋子,待崔浩出現便揮手命宮人下去,只留下他和崔浩。

“師傅,這裏沒有別人,我們來下盤棋吧。”拓跋燾抿嘴一笑。

“好啊~”崔浩拂袖而坐。

“我執雪玉,師傅執墨玉可好?”拓跋燾問,崔浩微微點頭。

一顆雪玉棋子落入棋盤,不帶一絲聲響,香爐騰起裊裊青煙,一顆顆玉石落入棋盤之中,兩人靜默不語,卻仿佛心神交流。

最終拓跋燾將手裏的棋子握在掌心淡然一笑道:“師傅果然是技高一籌。”

雖未到最後,可是勝敗已定,拓跋燾知道這一局還是師傅贏了,可是在他心裏只有姚夢琪是皇後的人選。

“棋才下到一半,是皇上承讓了。”崔浩謙虛道,“老臣知道皇上請我來應該不是僅僅為了下棋吧。”

“關於立後之事……”拓跋燾知道師傅的話和判斷從未出過錯,可是他不想對姚夢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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